属于星星的伞

刘萧//片段1

       在去汉中的路上,不知是吃坏了什么东西还是着了凉,萧何病倒了。

       折腾了一夜没睡,饿的难受又一点东西也吃不进去,一吃就吐,这个精神状态,就算强撑着干也只怕倒会误事。于是萧何只好趁着时间还早令人把两天攒下的事儿一并拿到刘邦那里,寄希望于他能勤快点儿。

       于是一大早被吵醒的刘邦就迷迷糊糊的看着俩新兵蛋子往他桌子上搬着小山一般的奏折,一脸懵逼地怀疑人生。

       “……停停停停。这是干什么?有事找萧丞相去,找我干嘛?往我这搬个什么劲?”

       那俩新兵被刘邦这几句没好气的质问吓得连忙跪下:“丞相昨天中午就病了,没有理事,今早叫我们给大王拿过来。”

     “好么。本来就走的麻烦呢他又病了。什么病啊?严重吗?”

      “回……回大王,小的也不知道。”

      “算了,我自己去看看他吧。”

      “大王,丞相说知道大王您肯定要来,告诉小的让您先干完事儿再过去看他,要不……”

      “怎么着?”

      “丞相说,要不他便不见您。”

      “……嘁,他倒是会揣摩我。行,你俩帮我传个话,告诉萧丞相,等我看完奏折再去找他。”

      “是!”

       打发走了了两个卫兵,刘邦只好苦着脸开始办事。

       别看他平日里不办这些杂事,但是当了好几年头头儿,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到底还是会点儿,也没出什么乱子,就是干的慢。不过这个毛病可是要了命了,眼看着快到大军出发的时候了,这座小山还不大见少,刘邦实在忍不住,果断叫人把剩下的奏折收起来留着晚上看,自己则一溜烟跑去看萧何。

      还没进帐呢,刘邦就闻到一股子药味。他皱了皱眉,一掀帘进去,看萧何正披着头发倚靠在床头闭目养神,脸色苍白,身上盖着棉被,一手自然放在身侧,一手搭在腹部;一卷书被随意放在被子上,并没有翻开。

     一大碗黑糊糊的药放在床前简单搭起的桌子上,还冒着热气,也没有动过。

     听到有人进来,萧何抬眼,看到是刘邦,连忙撑着要行礼,被刘邦一把按了回去。他无奈的笑了笑,说:“让汉王见笑了。”

     “什么见笑不见笑的。这才十月,怎么盖这么厚的被子?不嫌热啊?”

     “臣昨夜有些发热,便让人把这过冬的棉被拿出来捂上了。”

      注意到刘邦的眉头越皱越紧,萧何忙又补一句:“臣真的没什么大事,不劳大王费心。”

      一看就不是“没什么大事”,不费心也是不可能的。

      刘邦叹了口气,知道他不会同意为自己一人耽误大军行程,便顺手端起桌上的药,对萧何说:“大军快出发了,喝了药,多少吃些东西。好歹得有点力气骑马呀。”

      萧何皱眉,微微偏过头,对刘邦说:“臣腹中不适,喝不下,先放放吧。”

      “那哪行?老萧,不喝药,你这病到那时能好?全军事儿那么些,我这个二把刀可干不完。快。起来。”

       萧何无奈,只好接过药碗忍着恶心几大口灌了下去。刘邦忙接过药碗放回桌上,刚一扭身,就看萧何猛的从床上撑起身子趴在床边,十指紧紧抓住床单,指尖泛白。刘邦吓了一跳,赶紧回身半搂住萧何。他刚想扶人躺好,就看萧何低下头,一口一口把刚才强喝下去的药全都吐了出来。

       吐出来的全都是刚才的黑汤子,想是他腹中什么也没有了。

      刘邦看萧何吐不出东西了,尽可能轻的扶他起来,让他靠在自己怀里歇会,一面叫人收拾着吐的东西。看着怀里的人苍白的毫无血色,简直是虚脱了的样子,刘邦又是心疼又是发愁。这个健康状态,别说骑马了,就算是坐轿子,萧何都受不了那个颠簸。

      他妈的,真会挑时候病。

      张良走前还说人家体弱多病,这会子自己倒是跟个深闺里的小姐似的一阵风就倒,真是五十步笑百步。

      刘邦心里抱怨着,小心翼翼的挑了个两人都舒服的姿势,想叫他好歹歇口气。

      就在这时,夏侯婴匆匆忙忙的掀帘进来——

     “丞相,您还能走……哎?大王您这是和丞相……”

     然后他就在刘邦杀人一般的目光下闭上了嘴。

     夏侯婴:谁能告诉我这什么情况。

      这场面我还真没见过

     但是事儿还是要说的,于是夏侯婴只好硬着头皮压低声音说:“大王,那个,咱该走了。”

      刘邦一摆手:“走个屁。你先出去等会儿,一回儿我叫你你再往下传令。”

      见夏侯婴出去了,萧何抢先开口:“大王,不可因我一人误了大军行程。”

      真是意料之中的回答,简直一字不差。

      刘邦一边随手帮萧何揉着肚子一边发愁:“哎呀我的萧丞相呀,你真是可他娘的是叫人没辙。这个样吧,你怎么走,你自己负责想个办法。我是实在没招了。”

      看怀里人也是皱着眉眯着眼睛不说话,刘邦盯着帐篷顶发了一会子呆,突然灵机一动,又把夏侯婴喊了进来:“这样,四天后不是该全军休整三日了吗,告诉士兵们咱们提前休整,三天后再继续走,两不误,多好。”

      夏侯婴昨天晚上就知道萧何病了,对于这个命令也没多意外,只是一进门就震惊于刘邦竟然大白天的就这么抱着萧何,而两人还都没有觉的别扭,这会儿终于听到一句让他觉的正常点的话了,夏侯婴十分高兴,立马就跑出去开始尽职的传达命令。

       于是他又挨了刘邦的骂——

      “甭在这门口喊!离远点叫嚷!”

       终于打发走了这个货,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刘邦的嘴却并没闲下来。他开始一脸严肃的盘问各种问题——

       “老萧,我听搬公文的那俩小兵说你是昨天用完午饭就病了,你这是吃啥了?”

       “……大概跟您还有曹将军他们吃的都差不多吧,都是一个厨子一起做的。”

      “那咋就你吃出病了?”

      “……臣不知。”

      “不会是有人给你下药了吧!?回头我查查去……”

      “哎呦不会的,就算是有人想下药,也应该是给您下药,哪有人会给我这个二把手下药啊……”

      “那就更应该查查了,没准是本来想给我下药,结果弄错了。”

      “……大王您别闹了。”

      “怎么是闹呢?哎对了,是不是你又吃什么别的东西了?……”

       “……啊……当然没有……行军途中哪有什么别的东西可吃啊……”

       “……”

      看萧何有点不耐烦了,刘邦扶他躺下,叫他好好休息,自己便回去看奏折去了。

       他才不想看呢,只是找不到话了,没有理由继续赖在人家那,留着也是尴尬,还不如去干活,也好让他安心点。

       一干就黑白不分的整干了三天。

       差点没给刘邦累成狗。

       于是等到三天后萧何来复工复产的时候,刘邦差点高歌一曲,跟看见救星了似的,直接就扑了上去,顺便把刚给送来的一大摞简报塞进了人家怀里。

       萧何:原来关心我就是为了让我赶紧养好病来给您干活。

       没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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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十年后。

       病榻上的老丞相想起了当年的情景。

       几滴泪划过他被岁月与磨难勾勒的沟壑丛生的面庞,他却笑了。

       啊——

       先帝,臣病好了,来帮您干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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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府。

      萧何无奈的拍着跟个八爪鱼似的紧紧抱住自己蹭鼻涕的刘邦。

 

      远处的韩信觉得自己为电学的发展做出了卓越的贡献。

      韩信:张良你TM快给老子下来,这美味的狗粮不能只有我一个人享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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