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星星的伞

刘萧//片段3

       刘邦现在很伤脑筋。

       论功行赏竟然能扯出来这么多事,这却是我没想到的。

      这事儿是因为曹参樊哙几个不满刘邦不跟他们商量就直接下令让萧何当丞相,跑去为难人家,萧何想分辩,让这哥几个一顿抢白,什么抢功劳、走后门,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后勤部长哪有资格当丞相,扔下一堆难听话就跑了。 

     根本没给人解释的机会。

     萧何一看这样也急了,想着之前在县衙门里和曹参是多年的铁杆交情,好歹会彼此体谅一下,便一把把他拽住,一番苦口婆心的说道理、明大义,说了半天,结果曹参最后给来他了一句——我没跟你争这位置,我就是觉得不公平。说完扭头就走了。

     几句话呛得萧何没了应对,一片诚心付了东流,心里难受的够呛,生生是愣在原地抹起了眼泪;几个直男癌晚期也不知道萧何这么在乎,仗着自打起兵起就跟着刘邦,跑到主帅营里说萧何没上过战场还蹭功劳,要刘邦换人。

      于是刘邦理所当然发了火。

      人家萧何天天从早忙到晚,不管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那样不是人家管?打了三年多仗了你们是管过粮草还是管过人员分配、住房安排?你们打完了仗喝酒的喝酒找女人的找女人抢房子的抢房子,那酒、女人和房子是谁给你们费老劲弄来的?都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好给了他们一顿臭骂,结果弄得不欢而散。

      刘邦估摸着这群大哥准是先去难为了一回萧丞相,完了才来找他,一拍脑袋赶紧一路小跑着去安慰人,一掀开帐帘,萧何正跟那抹眼泪呢,刘邦一看见这个,一肚子路上准备好的哄人的话都堵在了嗓子眼儿里,扭头就又要找他们算账去,结果被萧何一把拽住,又是替这哥几个分辩又是留他晚上一块儿吃饭的,好说歹说才把他劝住。

       两人边扯闲天边随手干着闲不要紧的活,一晃到了晚上。

       自起兵以来,难得有安定的时候,再次出发前少有的放松让刚才的不愉快消散了许多。两人都很随意,谁也没有摆架子,仿佛回到了在沛县的时候。

       待用过了晚饭,上了灯,刘邦厚着脸皮赖在萧何帐里不走,非要跟他一起批奏报,说是这案够大,两人挤挤也挤得下。

      又说要和萧丞相晚上一起睡,美名其曰“留宿”,是为了增进君臣感情。萧何只好一边想着我信你个鬼一边令人再搬来一张坐榻,两人并列在帐里的长案前看公文。

     说是一起奋斗,但是明显只有模范公务员萧何一人在全神贯注地批公文,而刘邦根本就是在看萧何,没公文什么事。

      烛火不住的摇曳晃动着。

      萧何背挺的笔直端正,一手小篆写的极好,苍劲有力又不失美观整齐;因为写的极快,便时时有些连笔,倒让字显得柔和圆润了些。蜡烛的光照的不甚稳便,摇摇晃晃着飘在他一侧的面颊上,飘在一卷卷竹简上,飘在他执笔的手的一侧,更显得他俊秀白皙。

      简直跟个大姑娘似的。

      对了,这要是个姑娘,又有才,又贤惠的,不得叫方圆十里的小伙子们打破了头啊。

      撑着腮帮子目不转睛的盯着人家看的刘邦想。

      此情此景,让他突然联想到在沛县的无数个平常的夜晚,和其中一个不平常的夜晚了。

     在那些平常的夜晚,他曾无数次这样想过。

     而在那个不平常的夜晚,他喝了点酒,然后借着这点子酒劲儿把这个想法说了出来,然后满意的看着他红了脸。

     看来有的时候,酒也是个好东西。

      那时是刚起兵后不久,那时他们的地盘只有一个小小的沛县,那时的全部军队只有不到五千人,那时一切的一切——野心,霸业,爱情……都才刚刚开始。

     可正是因为刚刚开始,他们才对未来的岁月那么憧憬。

     才那样满是信心和勇气,才那样觉得,人们仿佛永远不会老去,不会分离。

      那时所有的雄心壮志,都还只是梦想,却又好像近在眼前。

      那时所有的梦想,都还只是假设,却又好像总有一天都会实现。

       那时他们紧紧的拥抱着彼此,像是在拥抱自己的全部。


       对了,刘邦想,我好像记得,当时我们还一起干了点什么符合情景的事情。

       其实这种事情一会儿也可以干一干。

       被盯得太死,再加上刘邦还不断挪的越来越近,简直都能感觉到他呼出的热气了。萧何实在没法再装傻了,只好撂下笔顺着身边人的目光看回去——

      这一回头可好,因为离得太近,俩人差点儿就嘴对嘴亲上了。慌乱下,因为挪的太急,萧何一下子向后仰了过去。刘邦怕他磕到,连忙一手揽住他腰,同时一手拉住了对方胳膊,这么个姿势,一使劲就使过了,一下子把萧何拽进了怀里。

      刚恢复了平衡,又猛的栽进了某人的怀抱,萧何一下子有点反应不过来,一点也没想起来挣开刘邦的咸猪手,只怔怔的用一对黑玉般的眼睛无辜地看着刘某人。

      两人就这么对着愣了一会子,萧何差不多反应过来了,刘邦却是脑袋嗡嗡的响,心里身上都躁的不行,脸红的够呛,只觉得热的难受。

      揽着美人的腰呆了这么一会,刘邦实在是忍不住了,一下子打横将他抱稳,站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将人挪到了床榻上,三下五除二地扯下两人的衣裳,翻身就要干点正事儿,萧丞相本想抵抗一下,结果没等着刚在脑袋里打好草稿的长篇大论出口,就被一个吻堵在了喉咙里……


       第二天刚蒙蒙亮,萧何就被压醒了。他迷迷糊糊的睁眼一看——果然是刘邦。一边咬牙忍疼还怕把人弄醒,好是废了一番力气才把成大字状趴在自己身上睡得如同死猪的刘邦挪到了身侧并摆放整齐。

       好么,刘老三你可是有出息了。一会儿还得翻山越岭的,你tm背我走?

       既不愿意也没法动,萧丞相索性扯来昨晚被刘邦堆到床脚的被子盖好,准备再睡会儿。

      算了,给这家伙也盖上点吧,省的冻病了,叫他有借口把他自个那点事儿也都推给我。

      萧何咬牙想到。

       就这样一个真睡一个假睡,不知过了多久,就在萧何也要再迷糊过去的时候,军帐外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帐帘也随着风晃动了起来。然后是两个卫兵拦阻的声音,来人明显有要紧事,看两个卫兵不让进,冲着卫兵喊开了——汉王说这事儿归丞相管,教我出发前找他,误了大事你们负责的起?

       听声音应该是樊哙。

      俩卫兵被他这一喊吓一跳,连忙低声劝他说丞相和大王都在帐里睡觉呢,咱有几个脑袋也丢不起呀……

      没等卫兵说完,萧何已经穿戴整齐,一掀帘出来了。萧何脸上微笑着,不卑不亢一拱手——

     是樊将军呀,有什么事啊。

     樊哙虽然还是不大服气,但是人家好歹是丞相,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自己只是个将军,于是便支棱着点劲儿,松松垮垮的行了个将礼,然后东磨西蹭的说明了来意。

    原来是刘邦在被封汉中王且知道毫无反抗余地时,就把萧何从兰池宫搬回来的有关汉中各种情况的资料都大略的翻了一遍。他立刻就发现路程遥远且道路狭窄破旧,为了安全,不至于连土匪都打不过,刘邦决定把军队按照走在栈道上的队形重新布防,但他自己又不愿管这个决定所带来的各种事务,便下令让萧何全权负责。

     萧何一皱眉:“不是早就分配好了吗?”

     “但是没有个总管事儿的,大伙谁都不服谁,汉王跟这儿睡懒觉,没法,我就只好来找您这个丞相了,要不咱们连粮草都分不下去了。”

      “不是说让王陵管粮吗?”

       “嘿, 那小白脸一副那个神气样,东吆西喝的,分的那叫个屁呀!”

        “人家王陵怎么了了?”

        “出多少力,吃多少饭,他倒省事儿,给所有营一样多。那凭什么老子的兵比雍齿的兵多费那么些力气?”

         知道跟他讲也讲不明白,又不能真叫王陵多给他些粮,萧何只好让他先回去,劝了一番,好不容易将人劝回去了,刚转身要回帐,刘邦出来了。萧何连忙要行礼,刘邦一把扶住他,嘿嘿一笑——

        “丞相昨晚辛苦了,身子不好就不用行礼了。”

        你tm还知道玩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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